巍巍的妈妈热情的领着我们参观新房,几年前就认识她,她如今看着还年轻,四十大几的样子,已经要做婆婆了,心里一惊,自忖已四十有一,该憧憬一下玉娇龙披上婚纱出嫁的美好前景了,出神踌躇着心有不甘的的娘家妈到时候该着洋装还是穿旗袍?裸背还是露腿?
农家的小院儿里不仅男女老少人挨着人,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摆了一地,厨房四敞大开,倒是应着透明操作,不掺假货的精神。院里支着三口大锅(都是我没见过的尺寸,震撼。)装满也分不清是啥好东西的大鱼大肉汤汤水水儿,加上新房隔壁西屋里刚才我无意一眼撩过的几大盆炸酥肉、炸黄花鱼、炸什么什么,估计就是婚宴上的主菜了。我这也算温吞随和的性情偏生成一个敏感矫情的身子骨儿,人家好好儿的真材实料的喜庆伙食,彻底打败了我刁钻败兴的胃口。我那个见热闹就想跑的脾性又要抬头,回头悄悄告诉玉娇龙,过一会儿我不在这里吃东西,你就给我偷一块大馒头吃好啦,分一半儿给你。玉娇龙虽然并不理解我为何只吃半块馒头,但是能和我就着人多合谋干点儿坏事儿,还是小兴奋了一下。
婚礼超出原定的时间几分钟,是主持大叔来晚了的缘故。这位口吐莲花的大能人儿早八点到十点推销保险课程,接下来打理两场婚礼,档期满得很,巍巍的是第一场。一米八五高的巍巍瘦得象纸片人,从汽车上抱下身量并不高大的新娘子,小腿儿都微微打晃儿,大家都担心待会儿挨整时别十八般武艺没耍成再绊一跟头。被拉来做伴郎的六个大学的哥们儿,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打算投机使诈连托带拽让新郎在一众重口味的乡亲面前蒙混过关。年轻真好啊,天崩地裂地恋爱,嘻嘻哈哈地结婚,还有这么多七大姑八大姨欢天喜地寓教于乐地凑份子逗闷子,都能蜻蜓点水般地趟过,生活本应象这平凡乡村的寻常风光,丰俭随心,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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